手遊免費入局？隨時一去無回頭

認可理財社會工作員 王君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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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消委會就手機遊戲（下稱手遊）的內購功能（In-game Purchase，俗稱課金）解拆它們的銷售手法如何引誘玩家一步步踏入無限課金循環 （網址：https://bit.ly/3imPAZ1），而課金「男女平等」，2019年荷蘭數據研究及分析公司newzoo已指出全球女性機迷已達10億，佔整體機迷46%；2018年PayPal《全球電玩調查報告》更指出香港每天會打機的女性玩家多達53%，超越一眾男機迷！事實上，遊戲廠商為了從玩家荷包掘錢出來，的確由下載遊戲那一刻開始已經佈下天羅地網，不論男女都要你入局！

現在的手遊大都免費下載，相比起上世代的遊戲幾乎都必須先「課金」買遊戲，老玩家對這變化應該感受最深，因為這種變化令「打機入場門檻」與整個遊戲生態前後截然不同：以前由於玩家要先課金才有遊戲玩（即是買遊戲），玩家會去翻閱一些遊戲報導或與機迷朋友討論一番，了解遊戲的可玩性及性價比後才決定是否購買，可謂「做足功課」；但現在因為手遊「免費」下載，帶給玩家一種「零成本」遊玩的錯覺，讓玩家放下戒心，輕易入局，遊戲支出亦由以往的定額（即遊戲本身的價錢）變成無上限，完全考驗玩家的理財自制能力。如果回顧2020年的遊戲營收狀況，分別有兩款手遊（《絶地求生Ｍ》及《王者榮耀》）收入衝破20億美元¹，沒有內購功能的單機遊戲完全難以望其項背，可見這個「課金系統」何其成功，你還能說它們真的是「免費」嗎？

當進入遊戲後，玩家將面臨一輪稟賦效應²（endowment effect）攻勢，先從角色設定開始，由名字、五觀、衣著、技能、狀態數值等都可由玩家自訂，讓玩家在設計過程中徹底代入這個角色，令玩家不會輕易捨棄，投入程度高的玩家甚至願意為角色花錢買Skin（即角色的外觀）。而各式各樣的優惠如$0.99美元新手包、首充雙倍優惠、限時優惠等等，即使你未付款購買，但它的各種條件設定例如限時及限級等令你認為自己已經擁有了這項「優惠」，不買可惜！引起一輪損失規避³（loss aversion）的心態，乖乖課金。

而用遊戲幣抽角色或武器（抽卡）等更加是課金的無底洞，利用了玩家的博彩心態，還記得你抽到心儀的角色或武器時內心的興奮嗎？它們就是要引出玩家這些心情，讓你不能自控地投入抽卡。之前美國遊戲廠商EA的《星球大戰：前線2》亦引起了一場各國政府對電子遊戲中的開箱及抽卡系統是否應該界定為賭博的熱議，美國更有玩家聯合對EA提出訴訟，認為它鼓吹賭博，可見抽卡系統的利害。

當然，遊戲內還有公會系統、排行榜、協力作戰等元素讓玩家持續課金，有機會希望日後可以一一解拆。其實課金玩遊戲本來就沒有什麼對錯之分，對玩家來說手遊本身就是用作享樂，享樂要有一定支出也無可厚非；而手遊開發商、遊戲設計師及程式編寫員等一眾遊戲業界員工亦需要這些收入以持續營運。玩家課金時要考慮的應該是個人的財務承受能力及機會成本，盡量無視遊戲廠商設置的各種「課金心理陷阱」，因為享樂無需「瞓身」，能夠享受遊戲的設計及過程本來就是打機最大的收獲。最後，newzoo曾就電子遊戲玩家的投入程度分成8大類別，有興趣的話大家也可以到它的網站做一個簡單的測試（只有英文版），評估自己的「中毒程度」，增加對自己的了解及提醒。（網址：https://bit.ly/3nXmQaJ）。

¹ PUBG Mobile Tops List of Billion-Dollar Mobile Games in 2020. https://bit.ly/38X7fnb

² 稟賦效應（endowment effect）是指當個人一旦擁有某項物品，他/她對該物品價值的評價要比未擁有之前大大增加。

³ 損失規避（loss aversion）是指人們面對同樣數量的收益和損失時，認為損失更加令他們難以忍受。損失帶來的負效用為收益正效用的2至2.5倍。故此，比起收益，我們更害怕損失。

2021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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